陪李家齐走过宝贵的童年时光 [复制链接]

图文︱李瑞

用一个星期仅有的一天时间，去做一些一直想做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件看似简单实则不易的小奢侈，尤其是对于现实生活里占大多数比例的我们。今日，我用几乎一整天带着七岁多的儿子去到小城周边好几个地方，一起走不同的路、做不一样的事情，就拥有了特别的意义。

这些年，随着李家齐慢慢长大，经常有这样的念头，而且在内心里看得很重。那就是，作为父母给予孩子的陪伴和熏陶，尤其是在他身体和思想茁壮成长的童年。可现实是，儿子现在都七岁多了，我和他妈妈也不见得带他去过多远的地方，度过多么惊奇快乐的时光。如今看着小家伙逐渐长大，聪明听话，感兴趣的事物也越来越多，心里难免会觉得愧欠和不安。毕竟，社会发展和生活条件不同，我们不是生在六零年代的父辈们，我们的孩子更不再是八零九零甚至于千禧年后出生的那几拨年轻人。

早上九点多，我准备好口罩和随身必备物品，带上李家齐到离家仅两公里的火车站，买下一趟途径广元、经停下一站朝天（中子镇）站的动车票。我想带他坐一次动车，这也是第一次。在这之前，要么就是在iPad上看图片视频、要么就是开车回老家的时候碰上运气会看到刚好有动车从公路上方高架桥上通过，就足够兴奋好一阵。对于孩子来讲，快乐其实特别朴素且简单，不像成年人，那么奢侈那么难。

可能真的只是为了带他去尝鲜体验的，所以这相邻两站之间也不过仅仅十五分钟车程，算上往返刚好半小时。我一直在观察儿子这一程所有的举动，不论是像个小大人一般的说话和数不清的问题，还是坐在车窗边上兴奋而认真的模样。在朝天站下了车还没走出站，一列金色涂装的“复兴号”列车飞快开过去，我拉着的小手一激灵，旋即问爸爸这是否就是更快一些的高铁了呢？我竟被问得愣在那里。忽然觉得不白来，那些会激发小孩子积极思考和探索欲望的见闻，真的难得。

出了车站，我带着他走走转转，看建好不过几年的动车站，并告诉他这个地方以前原本不通动车，连火车都没有，而今干线动车和高铁经流不息。我用尽量简单的道理，告诉他我们的国家*策优渥和时代发展的红利，尽管他能真正听懂的可能太少。我问他第一次坐动车的心情感受，他说了两句话：一是很兴奋、很开心，二是谢谢爸爸，然后就手舞足蹈地在广场上跑开了。

从动车站到中子镇集市大概五公里路程，我花十块钱雇一辆摩托车，告诉李家齐我要带他去转一转中子老街，那里曾是爸爸三十多年前呱呱坠地的地方（事实上我并非中子镇人，只是母亲当时生我比较费劲，所以只得选择在那时相对更好一点的中子镇原老卫生院生产）。我从来对中子了解甚少，仅有的印象是我出生在那个地方，距离我老家朝天区文安乡约摸四十公里，我的父母年轻的时候经常徒步走山路去中子赶集。再有就是我小时候农村冬天烤火取暖用的铸铁炉子，面板的左右下角分别刻印着“中子”二字，表示在中子镇生产的。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在中子集市、老街上转悠和吃午饭期间，李家齐一直提醒我注意时间，不能错过了回广元的动车，以及我答应他的要去看电影《新神榜：哪吒重生》。好吧，我当然不会忘记，不然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家伙屁颠屁颠跟着我跑这么远，还有你这一生所要经历的雨雪风沙，有生之年我都想要替你挡。可是小子，当你有一天能明白这些过分溺爱的话，我也只希望你能懂得爸爸对你的爱，而人生路漫长，你终究要学会自己走，然后把一个成年人、一个男人的责任，妥妥地、勇敢地扛起在肩上！

返回广元的时候，一等座的座椅扶手上有各种多媒体控制按键，我正准备试着捣鼓，李家齐看见了说“爸爸你不要乱搞，这是在高速行驶的动车上！”。那一瞬间我倍觉欣慰，作为七岁多对诸事充满兴趣的男孩子，不仅他自己不会对列车这类具有一定风险性的事物或承载物轻易触碰，还不忘了劝诫提醒别人，这种敬畏之心和规矩意识就显得尤为可贵！

回城后，天下着毛毛雨，我在手机上买好了十分钟后的电影票，然后打一辆车赶到影城的时候电影已经到点放映了五六分钟。没过多久，李家齐突然发问：爸爸，电影结局一般都是好人打赢了坏人，可为什么哪吒是火、敖丙是水，却在两部电影里都是哪吒战胜了敖丙呢？呵呵……我该怎么回答呢，儿子表达的应该是水克火或者说水可灭火的逻辑吧。后来晚上接她妈妈下班的车上，我把儿子的这个问题抛出来寻求答案。可谁知他妈妈说：因为哪吒是三昧真火，白娘子用的那个……

——呃，这样啊……原来哪吒（西游记）和白娘子（白蛇传）还有这般渊源，那红孩儿呢……好在李家齐好像没怎么听懂，我在心里万幸地嘀咕着。

电影前半部分我几次问李家齐是否能看懂，剧情有没有什么不明白，在每次都得到肯定答复后放下心来，不再询问也少与之谈论。我想作为一个成年人以及父亲，这份静默里面应该有对一个七岁小屁孩就适龄题材及故事情节理解能力的信任，更有对于一个孩子完整思维模型与不同事物见地的尊重，何况这本来就是一部价值观取向积极的动画电影呢。

看完电影回到家已快下午五点，小家伙一天没合眼午睡，所以自己裹一条小毛毯倒在沙发上就呼呼睡着了！我看着他经常挂嘴边自我标榜的“英俊小脸蛋”和均匀的呼吸，心生酸楚。的确，不论是我还是他的妈妈，能这样陪着他快乐成长的时间太少了。可孩子也有孩子的不容易，谁又能说不是呢？

譬如说吧，每天早上七点就要鼓着劲和我们一起起床，然后去上学；每天晚上写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完了还要做一大堆他妈妈从网上买回来的练习题；好不容易周末了吧，星期六还得照样早起去学校连上两门课外兴趣班。不过是刚读一年级、才七八岁的孩子，或许大可不必这样。可有什么办法呢，生在这样的时代和大环境下，适龄孩子应该都差不多吧。

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独生子女生来条件优越也就注定压力山大。似乎有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就是：父母就养这么一个孩子，那就只能拼命养好，要成器，因为没有“这个不行就指望那个”的备选方案啊！何况这个风险还是双向的，不论是对于儿女成才的期冀，还是养儿防老的必须。再何况，投入和产出总还是希望成正比的，哪怕是生儿养女这件俗事呢。说到底，不容易的何止是鸡毛遍地、渐入佳境的成年人，孩子其实也一样。

话且这么说吧，权当人之常情。事实上在我和他妈妈的心里，李家齐这一生的学习和事业如果能大成，那必定再好不过。但更多的期望，还是他一生的健康平安和喜乐顺遂吧！就好比他的名字一样，只愿他健康长大然后修身齐家，至于治国平天下这种大志向，有些是命里自带的，有些也是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来！

晚饭后，我打开电脑想用文字把这一天记录下来。李家齐搬一把小凳子坐在我旁边一边看我敲击键盘、一边自言自语念着那些他认识的字。忽然想起明日一早就要上学，好像还有最后一篇数学作业没有写，自顾自跑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看着别人，总会想到自己，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不避讳地讲，如今自己都三十好几了，在与父亲的相处上一直都是失败的，尽管这并不完全归咎于我这个做儿子的单方面。这几年随着李家齐渐渐长大，我时常提醒自己对他的教育和相处方式，是因为前车之鉴的不那么美好，而我和儿子又是一辈人，还是受新时代进步思潮影响的年轻人，不至于要将这屋檐之水滴在了旧窝窝里！但这样也会有新的问题，那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在对孩子的家庭教育角色扮演里，更多地成为了他妈妈常常诟病的白脸儿。

生活不易，但是人间值得，很多人都这么说！不管怎样，孩子一定是坎坷岁月里最好的馈赠和礼物，就好比这宝贵的童年时光之于他这一生的意义，值得被温暖陪伴和用心珍藏，甚至于写成文字记录下来。还好，当下的我还拥有这份能力，来做这样一件事情，给我儿家齐。

写于年3月7日，广元。

生活本如甘霖，你却喝成了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