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文安县急流口小学王建彬
星移斗转,时序循环,这多事的庚子年啊总算是过去了。村庄,城市大街小巷都慢慢得呈现出喜庆的忙乱来,那年味儿啊也越来越浓了。随着疫情逐步缓解,人们悬着的心也像这冬日的暖阳一样渐渐温润起来。
每当这个时节,我总是怀念起我爷爷,怀念起那个年月的“年”。
我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爷爷依旧是满清民国时期的北方农民的样子。他那一代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勤勤恳恳一辈子,满眼就是一个“熬”,就是一个“盼”字。有道是“好过的年难过的春”,“青黄不接的初夏”,以及那破棉絮裹不住的漫长的寒冬。到我十来岁的时候,爷爷开始不厌其烦地教条我细微节省,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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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年”却依然是诱惑的,是香甜的,是值得期待和能够慰藉漫长苦难日子的。到时候会有父母想方设法给我置办的“新衣服”,有令我夜不能寐的“小洋鞭儿”,“滴滴金儿”“蹿天猴儿”,有引人口水的肉骨头。仿佛只有这个“年”才是日子的唯一“盼头儿”。
放炮仗吃饺子,给全家长辈儿们一一磕头是必不可少的。记得是我爸爸亲自示范,教给我如何磕头的。那时候他大约三十多岁吧,刚从部队退伍回来。高大魁梧的身子挺立着,双手高举过头一个揖朝北墙山作下去,然后像一棵大树倒下来一样跪下去!众人都远远躲开来,好像怕砸到一样。紧接着双手扶地,头深深地磕下去,直到地上。虽不曾“响”,我却仿佛听见雷声。与此同时,嘴里高声喊:“爸,儿给您拜年了!妈,儿给您拜年了!”此时的爷爷奶奶是端坐的,谁也不曾拦阻,就这样大儿子,媳妇,孙子,二儿子,媳妇,孙子一直拜下去。
我总以为,那头磕下去就是最深最大的尊敬。磕给爷爷奶奶,磕给爸爸妈,也磕给脚下的土地和道路以及覆盖它们的苍天万物。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爷爷已经故去三十年。但是,在倡导文明过节,禁放鞭炮的这个年,我给爸爸妈妈磕了头。我虔诚地祝福他们健康长寿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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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王建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