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游人京喜题
年第81期
总第二一三期
大学士文安之遗篇辑注
上钱机山相国书①
不孝②安之，天罚③深重，贻祸先严④，苫次饮泣⑤，归命无所⑥。荷老先生霄谊垂念⑦，远使下奠，忘年忘分⑧，捧读*摇⑨，存没之感，奕世志之矣⑩。前辱老先生台缄下贲?，以公“兄偶稽”裁复?，方切竦息?，忽罹孤苦?。世兄辈复因试竣遄归?，俯谅棘人未遑下索?。然缅怀老先生引掖后进、冲襟雅量，令人应接不暇?。不孝虽在凶闵中未敢一刻置也?，日以扶榇西归?，怅望斗山?，有怀莫吐(21)。他日傥邀天幸(22)，乘便得过云间(23)，定当请事(24)。函文祈闻所未闻(25)，望履瞻云，行有待耳(26)。敝同年芝田兄，山居寂寂，东粤往还，颇艰行路(27)。承远念真切，此行取道江油，当恭传台旨，怂恿东下(28)。芝田闻命之余，夙驾应非难也(29)。使旋肃此勒，复并谢瑶赐(30)。一芹附缄，伏惟垂炤，嗣容专候，不尽感私(31)。
①此文见诸《三峡论坛》年第2期《南明大学士文安之佚文辑考》(作者何荣誉、姚丫)，其考有注：“此信殆为崇祯十二年()作，据《湖北文徵》第五卷载。”钱机山即钱龙锡(～)，松江华亭(今上海)人，《明史》卷三百五十六列传二百七、陈鼎《东林列传》卷十八皆有传。《东林列传》曰：“钱龙锡，字稚文，号机山，南直隶华亭人。万历丁未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历升春坊谕德、詹事府少詹事、掌南院事、礼部侍郎。天启中，魏忠贤乱*，削夺去官。思陵即位，既诛忠贤，……以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崇祯元年六月，加太子太保，晋文渊阁大学士。”据《明史·东林列传》载：崇祯二年()，袁崇焕因杀毛文龙事下狱，钱龙赐连株受谤，屡上疏辩解，最终引疾而致仕。崇祯三年八月，袁崇焕被杀。钱龙赐再遭谤，于同年十二月逮至下狱。崇祯四年五月释狱，戍定海卫，戍卫十二年。福王时，复官归里，未几卒。清·*宗曦《大学士机山钱公神道碑铭》中有云：“公在戌九年，奉旨归里。南渡，始复原职，赐存问。乙酉春三月卒，年六十七。”农历乙酉年，年号为明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
②不孝，旧时父母丧事中用于自称。崇祯十二年()，既是文安之再度削籍之年，也是丁父忧之年，公私两哀，是谓之“不孝安之”。
据夷陵文氏旧谱所载：“己卯为南大司成，丁荥经公艰，扶榇归里。”己卯即崇祯十二年，文安之晋升为南京国子监祭酒，旋被削籍为民，其父随即去世。古时遭逢父母的丧事称“丁艰”，扶榇即扶柩。文国珍(～)，举人通籍，历任过长宁县、荥经县知县，是谓之“荥经公”。夷陵旧志中有载，文门谱中也有载：“数代至国珍，以丁酉贤书任四川长宁、荥经两县令，不肯束带事乡里上官者，拂衣归，以清白吏称”“国珍，字玉华，寿八十二，万历二十五年丁酉科中式，历长宁、荥经两县升雅州知州”；还有文安之的自述：“国珍，先祖少子，以丁酉举人于楚庚戌副榜第三名，癸丑谒选得蜀之长宁……己巳承乏南少司成晋封承德郎，己卯承乏南大司成晋封朝列大夫，享年八十有二。例得请祭，以倥偬未遑也。”
③天罚，意思是天的诛罚。旧时帝王自谓禀承天意行事，其诛罚不臣常以此为名。《书·多士》：“我乃明致天罚，移尔遐逖。”旧称遇父母丧。晋·陶潜《祭程氏妹文》：“昔在江陵，重罹天罚。”
④贻祸，使受害；留下祸害。唐·舒元舆《八月五日中部官舍读唐历天宝已来追怆故事》：“正当天宝末，抚事坐追惜。仰思圣明帝，贻祸在肘腋。”
先严，亡父。对已离世的父亲的尊称。先含有怀念、哀痛之情，是对已死长者的尊称；严，指尊敬父亲，即家严，“严父慈母”之严。
⑤苫次，原指居亲丧的地方，也用作居亲丧的代称。苫，旧时居丧睡的草席。《仪礼·丧服》：“居倚庐，寝苫枕块。”
饮泣，意思是无声饮泣。泪流满面，流到口里去，形容悲哀到了极点。汉·司马迁《报任安书》：“然李陵一呼劳*，士无不起，躬自流涕，沫血饮泣，更张空拳，冒白刃，北向争死敌者。”
⑥归命，归顺。汉·贾谊《上疏陈*事》：“诸侯之君不敢有异心，辐凑并进而归命天子。”归，有返回、归还之意，命，亦有天命、人命之意。文安之在《易傭》卷之三的否卦九四爻辞“有命无咎，志行也”中有释：“时之否泰，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在大有卦象辞“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中又有释：“善恶并生，无非天命，而赏善罚恶，则天之休命也。君子顺天治命，不顺天乱命，故天卒听于人。”
无所，没有地方；没有处所。汉·枚乘《七发》：“今夫贵人之子，必宫居而闺处，内有保母，外有傅父，欲交无所。”
⑦荷，书信用语。表示感谢。如感荷，为荷。
老先生，指钱机山。崇祯十二年时，钱机山正花甲之年，文安之四十八岁。
霄谊，犹极高的情谊。霄，云宵，极高的天空。旧时比喻极高的地位。
垂念，敬辞，称对方(多指长辈或上级)对自己的关心挂念。或谓指上对下挂念，也用做敬辞，指别人对自己挂念。如明·罗贯中《三国演义》第十六回中“(刘备)书略曰：‘伏自将*垂念，令备于小沛容身，实拜云天之德。’”
⑧远使，远出的使者。《韩非子·八经》：“一用以务近习，重言以惧远使。”此处概指钱机山委托信使前往悼念。百度百科即可知：钱龙锡万历年三十五年()进士，由庶吉士授编修，历少詹事擢礼部右侍郎，天启五年改任南京吏部右侍郎，因忤魏忠贤削籍。崇祯初复职，晋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参与审定“逆案”；因袁崇焕杀毛文龙案所累，崇祯三年十二月受诬系狱获“大辟”(死刑)之罪；崇祯四年，经右中允*道周疏救改戍定海卫。钱龙锡与文安之书信往来时，其人尚在定海卫。明代驻兵地点称作“卫”，后作为地名。定海卫，治所在今浙江省宁波市镇海区。定海属浙东门户，沿海边防地，钱龙锡贬谪在此卫戍，亦可谓“远使”。
下奠，指出任过相国的钱机山屈尊表示礼数。古时丧葬礼，礼数以叩头的数目来分，其中“五拜礼”“九拜礼”又有“懒”“勤”之别，行此礼数的人较多。“勤五拜”和“勤九拜”，分别上奠二次和三次。“懒五拜”和“懒九拜”，都是上奠一次，叩一个头。行懒五拜礼，除上奠叩一个头外，在上奠前和下奠又各叩两个头，叩头前后都需举拳作揖，共叩五个头。
忘年，忘掉年岁。《庄子·齐物论》：“忘年忘义，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不分年龄。《北史·卷一○○·序传》：“每于私室接遇，恒尽忘年之欢。”《幼学琼林·卷二·朋友宾主类》：“心志相孚为莫逆，老幼相交曰忘年。”忘年，或谓不拘年龄﹑行辈﹑以德才相敬慕。忘年之交，就是年辈不相当而结交为友。典出《后汉书·祢衡传》：“衡始弱冠，而融年四十，遂与为交友。”
忘分，犹不计身份；忘掉名分、地位。
⑨捧读，敬辞，读(别人的文章等)。此处盖指读钱机山的慰问信，即下文言及的“老先生台缄”。
*摇，形容心神不宁，十分感激。摇，摆动。犹神摇*荡之类。
⑩存没，犹言生死。同“存殁”。南朝宋·颜延之《登巴陵城楼作》诗：“存没竟何人，耿介在明淑。”唐·宋之问《鲁忠王挽词》之二：“邦家锡宠光，存没贵忠良。”
奕世，累世，代代。《国语·周语上》：“奕世载德，不忝前人。”
奕世志之，犹永世不忘。志之，犹记得此事。晋·陶潜《桃花源记》：“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志，标记，记号。之，往、到。意指行径的标记。
?前辱，客套话。犹此前受到之类。辱，谦词，表示承蒙。
台缄，指书函。台，敬辞，旧时用于称呼对方或跟对方有关的动作。缄，封闭(常用在信封上寄信人姓名后)。
下贲，敬语。下降，降临。语出《诗·小雅·白驹》：“贲然来思。”贲然，盛饰光采之貌。《周易》六十四卦有贲卦，“山下有火”之象。宋·周密《齐东野语·蜜章密章》：“王崇述神道碑云：没代流庆，密章下贲。”
?兄偶稽，概指钱公信函中有“兄偶稽”之语。偶，偶尔。稽，稽首；考核。语有所稽，就是说话有所根据。
裁复，斟酌答复。裁，决定，判断。如裁决，裁夺。复，回答，回报。
?方切，正直而恳切。《后汉书·*锢传序》：“永昌太守曹鸾上书，大讼*人，言甚方切。”
竦息，谓因恐惧而屏息。《汉书·叙传上》：“定襄闻伯素贵，年少，自请治剧，畏其下车作威，吏民竦息。”
?忽罹，犹突然遭到。罹，遭遇；遭受(灾祸或疾病)。
孤苦，指孤独困苦；无依无靠，生活贫苦。晋·李密《陈情表》：“凡在故老，犹蒙矜宥；况臣孤苦，特为尤甚。”
?世兄，旧时对有世交的同辈的称呼，也尊称有世交的晚辈。明清时称座师、房师的儿子为世兄。后亦为有世交的平辈间之互称。《明史》钱龙锡传有载：“在戍十二年，两遇赦不原。其子请输粟赎罪，会周延儒再当国，尼不行。福王时，复官归里。未几卒，年六十有八。”意思是说，钱龙锡在发配服刑的十二年中，曾两次遇到皇帝大赦，却没有获得自由。他的儿子想捐资纳粟赎出父亲，适逢宰辅是周延儒，因旧有怨隙，未行得通。直到福王时才复官归里，未几病逝。至于其子名字尚待考。有孙名柏龄，字介维，系清有名的诗人。清·*宗曦《大学士机山钱公神道碑铭》中有云：“辛未岁，公之孙柏龄以碑铭见属。”
试竣，指应试结束。竣，事情完毕。史载可知，崇祯十二年己卯科乡试，崇祯十三年庚辰科会试。乡试一般在八月进行，故又称“秋闱”；会试则在三月进行，故称“春闱”。华亭直隶南都，据此推测，钱机山的儿子在南都贡院参加过乡试。前文所言的“远使下奠”，或为其子全权代表。
遄归，犹速归。遄，快，迅速。归，回归，回去。
?俯谅，犹敬请原谅。俯，旧时公文及书信对上级或尊长的敬辞。明·张居正《答湖广巡按朱谨吾辞建亭》结束语就有“万望俯谅”。大意是说，湖广巡按朱谨欲为张相建造“三诏亭”，“以彰天，垂有永”，张居正寄信达意，感谢之余，奉劝作罢，“即已行，工作已兴，亦必罢之。万望俯谅！”
棘人，作者安之自指。出自《诗·桧风·素冠》：“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劳心慱慱兮。”东汉郑玄笺："急于哀戚之人。"后人居父母丧时，自称"棘人"。
未遑，没有时间顾及；来不及。遑，闲暇。汉·扬雄《羽猎赋》：“立君臣之节，崇贤圣之业。未遑苑囿之丽、游猎之靡也。”成语“谦让未遑”，就是谦让都来不及的意思，指不好意思接受别人的推崇。
下索，犹去寻。盖取意于屈原《离骚》中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索，搜寻；讨取。现在一般用“上下而求索”形容努力寻求探索。此处概指文安之没有去关心钱机山会考的事儿。
?缅怀，遥想；追念。晋·陶潜《扇上画赞》：“缅怀千载，托契孤游。”
引掖，引导扶持。明·方孝孺《重告胡先生墓》：“有邪有诐，孰正孰黜？有慕乎善，孰为引掖？”
后进，后辈。亦指学识或资历较浅的人。出自《论语·先进》：“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北宋邢昺疏：“后进，谓后辈仕进之人也。”
冲襟，指旷淡的胸怀；胸襟澹远。唐·骆宾王《夏日游德州赠高四》诗：“霜松贞雅节，月桂朗冲襟。”
雅量，指宽宏的气量，亦指气度宏大。汉·杨修《答临淄侯笺》："若乃不忘经国之大美，流千载之英声，铭功景钟，书名竹帛，斯自雅量，素所畜也。"
应接不暇，原形容景物繁多，来不及观赏。后多形容来人或事情太多，应付不过来。暇，空闲。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从山阴道上行，山川自相应发，使人应接不暇。”
?凶闵，指丧事。闵，忧患。辽·道宗《遣萧褫慰问高丽王诏》：“顾尔幼冲，构斯凶闵，当永思于缵袭，用少节于哀摧。”犹闵凶。意思是忧患凶祸，常指亲人亡故等。出自《左传·宣公十二年》：“寡君少遭闵凶，不能文。”
置，放，摆，搁。如“置身事外”，指把自己放在事情之外，毫不关心。“未敢一刻置”，指一刻也未敢置诸脑后。犹无时无刻不放在心上。
?扶榇，犹扶柩。唐·杜甫《别蔡十四著作》诗：“主人薨城府，扶榇归咸秦。”
西归，指由东往西地回故乡。夷陵文门谱有载：“己卯为南大司成，丁荥经公艰，扶榇归里。”己卯即崇祯十二年()。荥经公指文国珍曾任荥经县令。古时遭逢父母的丧事称“丁艰”。
?怅望，惆怅地看望或想望。南朝齐·谢朓《新亭渚别范零陵》诗：“停骖我怅望，辍棹子夷犹。”
斗山，疑指北斗泰山。犹泰山北斗，意思是比喻道德高、名望重或有卓越成就为众人所敬仰的人。出自《新唐书·韩愈传赞》：“自愈没，其言大行，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
(21)有怀，有感而发。晋·夏侯湛《东方朔画赞》：“观先生之祠宇，慨然有怀，乃作颂焉。”
(22)傥邀，犹如果得到。傥，同“倘”，倘若，假如。邀，取得，希求。如邀功请赏。
天幸，指天赐之幸；侥幸。《庄子·渔父》：“孔子又再拜而起曰‘今者丘得遇也，若天幸然。’”
(23)乘便，趁便，顺便。唐·谷神子《博异志·阴隐客》：“向者未敢，傥赐从容，乞乘便而言之。”明·李贽《答焦漪园》：“乘便写数句贻之。”
云间，字面意义，云层中间。指天上。也有指远离尘世的地方。此处指钱机山的家乡华亭。松江府的别称。现在上海松江县一带。因西晋文学家陆云(字士龙，家在松江府治所在地华亭)对客自称“云间陆士龙”而得名。
(24)请事，讯问事情发生的原因。《国语·吴语》：“晋*大骇不出，周*饬垒，乃令董褐请事。”韦昭注：“请，问也。”犹请示，述职。《史记·秦始皇本纪》：“夏，章邯等战数却，二世使人让邯，邯恐，使长史欣请事。”谓以私事请托。唐·韩愈《中大夫陕府左司马李公墓志铭》：“河南尹郑余庆荐之朝，拜南郑令，尹家奴以书抵县请事，公走府，出其书投之尹前。”
(25)闻所未闻，听到了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事。形容事物新奇罕见。闻，听到。出自《史记·郦生陆贾列传》：“越中无足与语，至生来，令我日闻所未闻。”
(26)望履，求见的谦词。语本《庄子·盗跖》：“孔子复通曰：‘丘得幸于季，愿望履幕下。’”唐代陆德明释文：“司马本幕作‘綦’，云：言视不敢望跖面，望履结而还也。”
瞻云，犹看云；观云。典出《史记·五帝本纪》：“就之如日，望之如云。”成语“瞻云就日”，原指贤明的君主恩泽施及尤民，后多比喻得近天子。也形容臣下对君主的崇仰追随。
有待，有所期待；要等待。《礼记·儒行》：“爱其死，以有待也；养其身，以有为也。”唐代孔颖达疏：“爱其死以有待也者，此解不争也，言爱死以待明时。”
(27)敝，犹敝人。对自己的谦称。
同年，科举时代同一年考中的人，彼此称为同年。
山居，住在山中。《史记·滑稽传·优孟传》：“山居耕田苦，难以得食。”南朝宋·谢灵运《山居赋序》：“古巢居穴处曰岩栖，栋宇居山曰山居。”此处所谓的“山居”，正如文安之的组诗《山居漫兴》一样，有削籍为民的意思，也就是“山人”。山人，一般指隐士高人或与世无争的高人；又指山野之人或山里之人，谦称；旧时以修身，悟道，一般不与世俗人来往，选择在山水美好之地参悟自然、宇宙规律之人。有稽可考，《明史》列传载：“有袁崇焕下狱，主事陆澄源以羽健尝疏誉崇焕劾之，落职归，卒。”《明季北略》(清·计六奇)卷之五载：“后座袁崇焕*革职，归卒。”光绪六年()《荆州府志》人物传志中有载：“毛寿登，字恭则，羽健子。明崇祯年间诏天下学校贡士名曰拔贡，寿登在选中，除兵部主事。癸未，父卒于赣，奔丧扶榇，经洞庭湖，遇盗，寿登端立柩侧，流涕道其家世，群盗皆叹息去。”农历癸未，是崇祯十六年()。而名将袁崇焕是崇祯三年()八月被凌迟处死的。其间十三年，处在江湖之中的毛羽健自是“山居寂寂”。崇祯十六年，毛羽健曾协助湖广巡抚李乾德守岳阳、常德，抵抗张献忠部队的进攻，不久死于道中。
寂寂，寂静无声貌。三国魏·曹植《释愁文》：“寂寂长夜，或群或*，去来无方，乱我精爽。”
东粤，指广东地区。粤，广东的别称。
(28)承，客套话，承蒙之意。
远念，对远方人或物的思念。三国魏·嵇康《卜疑》：“远念长想，超然自失。”
江油，地名。明时属四川龙安府江油县，今为四川省绵阳江油市。龙安府治所位于今平武县龙安镇，明清时一直是涪江上游地区的*治、*事、经济、文化中心。据明·曹学栓《蜀中名胜记》解释：“江由”之意为“江水所由矣”。因“由”“油”相通，后世又将“江由”写作“江油”。公安县古有“油江”之称，系东汉建安时，刘备领荆州牧，扎营油江口，改孱陵为公安。此油江与江油有无误书，并存作参考。
恭传，犹恭敬地传递或转达。
台旨，宋代以后称太守以下官员的意旨为台旨。宋·袁文《瓮牖闲评》卷三：“本朝君相曰圣旨，钧旨；太守而下曰台旨；又其次曰裁旨。”
怂恿，指从旁劝说鼓动别人去做（某事）。宋·王安石《和吴仲卿雪》：“填空忽汗漫，造物谁怂恿。”
东下，往东而行。《史记·淮阴侯传》：“常山王背项王，奉项婴头而窜，逃归于汉王。汉王借兵东下。”
(29)闻命，接受命令或教导。《左传·昭公十三年》：“寡君闻命矣。”宋·欧阳修《治平二年与富彦国书》：“虽承诲勤，未敢闻命也。”
夙驾，早起驾车出行。《诗·鄘风·定之方中》:“星言夙驾，说于桑田。”
(30)使旋，指使者返回。使，奉命办事的人，如前文提及的“远使下奠”，近芝“闻命”东下；旋，返回，归来。如凯旋。
肃此，敬此。对尊长书札用语，表示恭敬地修此书信，放在颂祝语的前面。
谢瑶赐，疑与钱机山的书信或儿子有关。从上下句看，“勒”与“赐”对应，“肃此”与“谢瑶”对应。东晋宰相谢安长子谢瑶，出仕东晋，袭爵庐陵郡公，官至琅琊王友。
(31)一芹，犹一棵芹菜那样微小的东西。自谦礼物微薄之词。
伏惟，敬辞。表示有所陈述或愿望。亦作“伏维”，表示伏在地上想，下对上陈述时的表敬之辞，多用于奏疏或信函。谓念及，想到。《玉台新咏·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垂炤，谦词。同“垂照”“台照”。恳求他人关照的话。常用于书牍中。如“如蒙垂照，永铭心版。”炤，古同“照”。亦同“昭”，明显。台照，即请对方鉴察的敬语。多用于书信。
嗣，嗣后。容，允许；让。
专候，书信用语。谓特地写信问候；特意等候。明·冯梦龙《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一回：“期在明日午时，某于*门专候同行，勿过日中也。”
不尽，不完全；没有尽头；不完。《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弥子食桃而甘，不尽而奉君。”
感私，考虑自私自利的事。《吕氏春秋·知分》：“古圣人不以感私伤神，俞然而以待耳。”东汉高诱注：“感念私邪，伤神性也。”
《文安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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